「意,意中人?」我攥紧了册子,开口有些结巴,「陛下……太医不是诊断陛下得了厌女症吗?」
太后继而不语,过了良久才看着我道:「柠栀,这次的选秀,哀家想交给你来操办,也不知你可愿受这个累……」
「是,母后,臣妾愿为母后分忧。」我低眉应下,心中却亮如明镜,姑母将此事交给了我,也就意味着这武琦玉能不能进宫,也得看我。
我合上了册子,低眉退下,心里却是炸开了一朵金花。
我这人吧,向来就贱,也向来,爱干棒打鸳鸯的事儿。
选秀的册子上,武琦玉的名字下面,很快便多了一个我画的红叉。
选秀的日子如期来临,李阮坐于上座,我坐在他的下手边,看着一个个歪瓜裂枣般的秀女排成一列进宫,也看着李阮渐渐黑下来的脸,心里乐开了花。
反正李阮也不喜这些女子,选好看的与难看的在他看来,又有何区别。
我抿紧了唇,以防笑意从嘴边绽出,扬眉去看他的神色,只见他薄唇紧抿,眉头紧锁,眼皮一掀看向了我,那副神情,比之宫外正要杀猪的屠夫不遑多让。
我正忍不住要笑时,却见他铁青的脸上突然有了丝笑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疑惑地转头看去。
只见后来的第二排歪瓜裂枣的秀女中间,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眉宇间颇有些英气的女子,与周遭这些扭扭捏捏小家子气的秀女倒成了强烈对比。
我心下一沉,忙拿了秀女的册子来看,只见那册子的第二页最后一行上,坦然然写着三个字:武琦玉。
我不解,翻来覆去将册子来回翻了好多遍,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三个字我是打了叉的,后来册子送去户部时我还让父亲在户部的心腹查了查册子,怎会,怎会出错?
「皇后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李阮转过头来,扬唇笑着看向我道。
我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李阮想让谁成为秀女入宫,岂是我随便一笔一划就能阻止的。
「回陛下,臣妾是有些乏了。」我咬着牙亦笑着点了点头,起身便要退下。
「皇后该多注意身体,多休息休息才是。」假意关心的话语在我身后响起,我一时连头都懒得回,只一心想回栖凤殿。
然回宫的路上,我心头却是冒出了无数个疑问,李阮真的是得了厌女症吗?武琦玉进宫后,他会碰她吗?当年关于先皇与太后的那桩秘闻又是什么?
而前两个问题的答案,很快有了结果。
李阮头一次翻了后宫的牌子,崭新的绿头牌上刻着鲜明的两个字——玉嫔,进宫就被封嫔位的秀女少之又少,足见其受宠程度。
武琦玉被小黄门用轿辇抬着进入乾清殿内殿的当晚,我又被太后叫了去做思想工作。
「柠栀,你嫁进宫中这几年,委屈你了。」太后爱怜地看着我,吩咐人端了一盘瓜果。
我吃着瓜含糊道:「栀儿不委屈。」
「你呀,终究还是要有个孩子,你父亲才能在前朝站稳脚跟。」
「姑母说得是,栀儿明白。」我又吃了口瓜答道。
「你们王家的荣耀,靠不了哀家了,哀家老了,得靠你,你明白么柠栀。」太后意味深长地深深瞧了我一眼,后又语重心长道。
「是,是,栀儿明白的。」我连连唯唯诺诺地点头,她这才满意地长叹了口气。
我都明白,说到底,李阮如今是要掌权的,太后也只是我爹的义姐,昔日太后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认了我爹为义弟,一手将我爹抬了上去,与我爹权势相承。
如今她要退居幕后隔岸朝堂,也再帮不得我爹了,我们王家,就只得靠我。
我从福宁殿出来的时候,已是二更天,月色正好,凉风袭人。夜里喜鹊「叽叽喳喳」叫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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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吵人,迎着风,我缓缓尝到了自己眼角流下的温热。
新来的宫女小扶见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怎么哭了?」
「有吗?」我没心没肺地笑笑,转而将那抹泪抹了去,我扶着小池子的手往前走,轻轻叹了声,「小池子,我累了。」
「那奴才背您。」小池子立时走到我跟前,屈着腿低下腰来。
我往那副不算宽厚的背上一靠,小池子的两只手便提了我的腿,将我好好地背在了背上。
我安心地趴在小池子的背上,泪也便顺着我的脸颊滴进了他的脖子里,他恍若无感,稳稳地往回走着。
四下轮值的宫人早已见怪不怪,我脚小,走不得几步便会累,我也不爱坐那轿辇,只觉颠得慌,宫女力气小,背不得我,因此常是小池子背我。
四下众人有敢偷偷议论的,更有大着胆子告到李阮那儿去的,只是李阮也不在乎,又因着我是皇后,无人敢异语,这些事便不了了之了。
正走到栖凤殿门口,我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些什么,便让小池子将我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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