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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红衣格格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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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4月2日，民国《南京晚报》刊登了一则「凶宅试住」的启事：半个月前，一名女子在红蔷公寓6楼离奇坠亡，死亡情形非常诡异。恐怖流言四起，不少租客退房搬走。

包租公司请了「凶宅试住员」，去那间发生跳楼的凶宅住上10天，以破除传言。结果，事情朝着更不控的诡异方向奔去了……

一、事发

一个多月前深夜，有人看到红蔷公寓6楼一女子在其屋内手舞足蹈，每一个姿势都会僵持两三秒，姿态很奇怪，像是在搞什么跳大神仪式，而且此后几乎每天都在跳。

而且，这女子头上戴着满清贵妇的旗头板，身着宽松长袍，与30年代流行的洋装和旗袍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半个月前的晚上，又有人看到这女子在屋内跳大神。然而，这次她跳着跳着，竟然推开窗户，一跃而下，重重摔在楼下马路旁，摔得头破血流。

一个男子从围观的人群中窜出，将她迅速抱上了轿车，说是要送医，此后便没有了下文。

自红衣格格出现一个多月以来，没人知道她的底细。因为她坠亡时戴着旗头板，又穿着大红袍，所以大家就叫她「红衣格格」。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巡警对她所在的6楼604房间以及同住一层的租户进行了调查，竟发现6楼男公厕的玻璃镜上写了一行血字：好窄呀，这里好窄呀！

据传，6楼邻居曾在半夜看见她在男厕所点着蜡烛，整理妆容，一走近细看，人就不见了！这类似有似无的传说，让红蔷公寓周遭的街坊生出了种种惊悚传闻。

有的说红蔷公寓原来是醇亲王载沣大格韫媖的产业，韫媖死后其魂魄来红蔷公寓居住，发现到处都住满了人，住不惯，因而发出了「太窄了」的感慨后离开。

也有人说死者是一名被前清官吏抛弃的贵妇，住惯了深宅大院，被赶到这来，心中怨愤，方才自杀。

传言汹汹，6楼的三位租户再也无法安心居住，她们纷纷找房子搬走了。下面几楼也有几位租户受不了跟着搬走了。要是连锁反应，大家都搬走了，公寓一个月损失就得好几百大洋。

因此，老板想出了一个办法：公开招募凶宅试住员，只要住满10天，立赏奖金100大洋。但试住员有一个条件：只能是女性，而且只能一个人住，这样才有说服力。

凶宅试住招募一度颇有声势，但一位拾荒老太住了两天后，声称在男厕发现红衣格格身影，被吓得落荒而逃，此后再也没人敢接招。

不得已，包租公司联系到了经常报道悬疑怪事的记者萧芝仪，希望她能去为红蔷公寓正名。

二、凶宅试住

各种装神弄鬼之事，萧芝仪见得很多。可那拾荒老太坚称看见红衣格格消失在6楼男厕，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恶作剧。她推想：红衣格格已经坠楼，如果仍有人在搞怪，那证明公寓里很可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此，萧芝仪毅然接受了试住邀请。

据公寓黄管家说，604凶宅是一个拉车小伙代租的，里面住的人大家都没见过，或许只有公寓对面目击红衣格格跳楼的人才见过她。因此，萧芝仪先拜访了租住在对面湖商大厦的目击者徐程五。

萧芝仪问他：「那晚上跳大神的人，和跳楼的人，是同一人吗？」

「应该是，跳大神时隔着窗帘，跳着跳着就打开窗户跳下来了。」

「跳楼时她的双手有没有撑住窗沿？」

「……这个没注意。」

「打开窗户后，你能看到她的长相吗？你这与她房间相隔不远。」

「没注意，太快了。」

事发突然而且天色黑暗，因此徐的目击模糊不清。湖商大厦虽然还有几个目击者，但位置都不如徐程五那么好，他们也没能提供更多线索。

萧芝仪只好先自己住进去看看。黄管家向她保证，在试住期间，不会让外人进公寓。如果有什么幺蛾子，那肯定是楼里住户干的。

604房间是个30多平方米的套一，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套小书桌椅，这是租房提供的标配家具，靠近门的地方还有个小厨房。这些确实都很平常。

传闻红衣格格出没的厕所，就在走廊的尽头，左女右男，女厕的前面是洗衣晾衣间，而男厕的前面是楼梯口。男厕的门和灯都坏了，由于本层没有男性租户，所以公寓也没急着修理。

男厕里面虽有窗户，但面积小，位置高，不可能一下翻窗逃走，外面也没有绳子管道可以攀爬。吊顶上有换气孔，但它已被铁栅格封住，不可拆卸，每个栅格也就一拳大小，过不了人。厕所坑口虽然比较大，但下面直通位于底楼的粪池，也不大可能过人。

萧芝仪虽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但还是担心这里暗藏阴谋。因此，她请来一位经常打交道的女律师杨杨逸之一起试住。由于公寓规定凶宅只能一人独住，所以杨杨逸之被安排到了一直空置的603。

当晚12点过，萧芝仪在朦胧睡意中，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似乎是在往厕所方向走去，这声音不像是杨杨去上厕所。

她立即出去一看，杨杨房门已关，灯已熄灭，看来已经入睡。萧芝仪等不及叫醒她，打算先去厕所看个究竟再说。

走到楼梯口时，她猛然从男厕镜子里看到一幅可怕的画面：盥洗台上点了一支蜡烛，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袍背影就站在盥洗台前！

萧芝仪不由得惊出一声哑叫，本想叫杨杨逸之一起来，又担心这个红袍女跑了，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挥枪对准了男厕。

谁知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一支快燃尽的蜡烛。

虽然这气氛着实恐怖，但萧芝仪不断给自己打气，不是鬼，不是鬼……这男厕之前看了没有密道，一定要抓住这个搞恶作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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