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了。
薇安妮浑身酸痛。
她躺在床上,双手拥着熟睡的孩子,试图不去详尽回忆昨晚遭人强奸的细节。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走到水泵边洗漱起来,每一次触碰到身上瘀青的部分,都会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
她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一条皱皱巴巴的纽扣连衣裙,上身连着合体的紧身衣,下身则是撑开的裙摆。
整个晚上,她都清醒地躺在床上,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孩子,一会儿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落泪——还有他从她身上夺走的东西——一会儿为自己无法阻止他而感到愤怒。
她想要杀了他。
她想要自杀。
如今,安托万会怎么看待她呢?
说实话,她心里最想做的事情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蜷成一团,再也不用露出自己的脸。
可即使是那个选项——耻辱——在眼下这个年代里也是一种奢侈。她怎么能在伊莎贝尔被捕入狱、她们的父亲又试图去营救她的时候为自己感到担忧呢?
“索菲。”她在一家人吃完干吐司和水煮鸡蛋组成的早餐时开口说道,“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办,你和丹尼尔待在家里,锁好门。”
“冯·李希特——”
“他出门去了,明天才会回来。”她感觉自己的脸变得滚烫起来。这种事情索菲是不应该知道的,“他昨天晚上……是这么告诉我的。”她的最后一个词破音了。
索菲站了起来,“妈妈?”
薇安妮擦去了眼泪。“我没事。但我必须走了。乖。”和两个孩子吻别之后,她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思考留下的理由之前冲出了家门。
比如索菲和丹尼尔。
还有冯·李希特。他说他今晚会外出,可谁知道呢?他可以派人随时随地跟踪她。但如果她过分担忧这些“如果”,就永远也做不成任何事情。在她帮忙隐藏犹太孩子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学会了不顾恐惧、勇往直前。
她必须尽力帮助伊莎贝尔——
(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如果你再回来,我会去自首的。)
——还有爸爸。
她登上火车,在三等车厢的一张木头长凳上坐下来。其他的几名乘客——大部分都是妇女——也都低着头坐着,双手交握着扣在大腿上。一个高个子的中队长在门边站岗,手里举着一把上膛的枪。一对眯着眼睛的民兵——残暴的维希警察——正坐在车厢的另外一处。
薇安妮没有望向和自己坐在同一个包厢里的女人。其中一个人身上散发着大蒜和洋葱的味道,熏得坐在闷热车厢里的薇安妮微微感到有些恶心。幸运的是,她的目的地并不遥远。早上十点钟刚过,她就走出了位于吉鲁特外围的这座小小的火车站。
现在该怎么办?
烈日当空,烤得整个小镇都陷入了恍惚之中。薇安妮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包,感觉汗珠正从后背和太阳穴上滚落。许多沙黄色的建筑都已经被炸毁,到处都是成堆的瓦砾。一座废弃的学校石墙上还画着一个蓝色的洛林十字架。
她在曲折的鹅卵石街道上只碰到了几个人,身边偶然会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孩或是一个推着独轮手推车的男孩经过,但大部分时间里,她注意到的都是寂静,一片被废弃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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