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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570年,明穆宗隆庆四年,海瑞受到同僚排挤、诽谤,罢官回乡,在海南琼山闲居。
在辞官奏疏中,他愤而痛斥道:「举朝之士,皆妇人也。」
两年后,张居正取代高拱,担任内阁首辅。
海瑞听闻张居正向来尊重法纪,并且是一位实干家,于是又对朝廷燃起希望。
他满怀期待地给张居正写了一封信,委婉表达了自己为国效力的愿望。
不久,张居正回信,海瑞大失所望。
张居正同样以「委婉」的方式,拒绝了他。
而这封信,似乎也在暗示海瑞:只要我张居正在,你就别想复出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直到张居正死后一年多,海瑞才重新得到起用。
在人们的想象中,一个是政绩斐然的大政治家,一个是百姓传颂的大清官,他们本应和平相处,共同干出一番事业,却为何如此水火不容?
影视作品《大明王朝1566》中,海瑞不肯当官,张居正曾给他写信,最终说服海瑞出山,事实真是这样吗?
海瑞大骂皇帝,惹得龙颜大怒,他因此入狱获刑,最后又是如何死里逃生?
这一切,还要从海瑞踏入官场的那一年说起。
一
1549年,海瑞中举,彼时他已经虚龄37岁。
同年,比海瑞小11岁的张居正,已经成为翰林院编修。
这个官职虽然只有七品,却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官,也是朝廷的重点培养对象。
第二年,海瑞进京参加会试,不中;三年后,再次落榜。
在明朝,年过四十仍然没有进入仕途的学子,除非风云际会,否则想要在政坛干点大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像海瑞这种出身贫寒、没有政治背景的人。
但海瑞不信。他认为要实现抱负,未必非要走科举之路。
于是,第二次落榜之后,他接受了吏部调动,前往福建南平县担任教谕。
教谕,掌管一地的文庙祭祀、教育所属生员,没有品级,算是最为基层的公职了。
有一天,上级官员到访南平,视察学宫,所属官吏都跪拜在地,通报各自姓名。
但海瑞偏偏不跪,只是作长揖行礼。
他说,这里不是衙门,而是学堂,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应该屈身行礼。
海瑞因此得了一个「笔架」的外号。
1558年,46岁的海瑞升任淳安县知县,他那充满坎坷的仕途之路,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大明王朝1566》中,海瑞不肯出任淳安知县,张居正与谭伦声情并茂地给海瑞写了一封信,最终海瑞燃起斗志,步入官场。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确切的史料记载。
彼时的明朝官场,就像一个溜冰场,处处圆滑。
而海瑞,就像一块铁锥被投入其中。起初,他只是在这冰面上,划出了一道道浅痕。
刚到淳安,民生凋敝的惨象,让海瑞感到触目惊心。
了解一番后,他发现这里土地贫瘠,不多的良田也被豪门占据;贪官污吏横行,搜刮民脂民膏,苛捐杂税严重;所谓贤人名士,也多是欺世盗名之徒。
他感慨道:「天下事都被秀才官作坏了。」
海瑞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这番乱象。
他先明确了自己作为知县的职责和目标,接着整顿吏治,又减轻赋税、修筑工事等等。
在这一系列措施的执行中,海瑞遇到很多阻力,也得罪了很多人,但仍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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