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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节 车胎车型（第1页）

（）

春去秋来，方涵终于盼来了恢复警籍的当天。

卧底的那些年，方涵接连破获「鬼叫餐」案、「古曼童」案、「冰恋」案等轰动全国的重大刑事案件。所有人都认为他功成名就，但只有他知道一路走来，所谓的成功不过是鲜血铸就而成的。为了任务，他失去了至亲，失去了朋友，甚至不得不亲手将战友葬进了烈士墓。

「我想辞职，做个平凡人。」方涵收拾警服和警帽，对着唯一陪伴左右的王雅卓说。

「不再做警察了吗？」

「卧底的这些年，总是期盼恢复警籍。这天真的来临时，却突然却不想了，甚至有点厌恶。」方涵苦笑，「如果我没有踏上这条路，就不会这么痛苦。」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王雅卓轻轻地握住方涵的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我总觉得，心底有个声音在召唤我，但我快要想不起来了。」方涵捂着发痛的脑袋，目光忽地瞟到了放置在桌面上的一卷录影带。

王雅卓拾起录影带，疑惑道：「这是什么？谁放在这儿的？」

方涵不安地将录影带塞进了放映机，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躁火，马上要喘不过气来。王雅卓盯着什么也没有的画面，调大了音量，顿时，一道道暴戾的凄嚎声传来，她认了出来，那是方涵的声音。

方涵的呼吸局促，屏幕上空白的画面映入瞳孔，化作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地狱——在幽暗的邝野上，他持着小刀，将刀尖一次又一次刺向了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鲜血染红了整片原野。

方涵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门外却站着一个遮着面的女人。王雅卓质问：「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毒姐」。」遮面的女人阴阳怪气地笑道，「方涵，「天叔」在等你。」

方涵觉得有人正用针不停地扎着他的心和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再抬起头时，女人的样子变了，变成了早就已经死了的老九，变成了他经历的重案中的每一个受害者，还变成了他逝去的至亲和兄弟。

终于，女人的容貌不再变化了，最终停留在了一张秃着头、戴着眼镜的面孔上。

「孟萧……」方涵无力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一段被深埋的记忆在方涵的心头开启，那一刻，他终于知道总是在心底召唤他的声音是什么了。

凌晨时分的南港寂静得可怕。

关闻泽将枪上了膛，闯进了多人把守的仓库，枪响回荡在天际，仅仅数枪，看守的黑衣人便都倒在了地上。他没有伤他们的性命，只击中了他们的腿。他收起枪，朝着一个封闭的集装箱走去。

「不许动。」身后的冷喝令关闻泽停下了脚步。

关闻泽扭头，看见了蒋海扭曲的脸和手里的枪口。

「滚开。」关闻泽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果真是好枪法，每一枪都打中了他们的膝盖。」蒋海不由地赞叹，「早就想和你交手了，看来，时候到了。」

关闻泽将手探到腰间，几乎与蒋海同时开枪。这一轮交手，两人都躲过了子弹，关闻泽再次扣动扳机时，弹匣空了。蒋海扬起嘴角，将枪丢到了远处：「我不占你便宜，来吧！」

关闻泽立即飞身踹去，蒋海不躲不避，任凭关闻泽踢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一脚几乎踢断蒋海的肋骨，但天生没有痛觉的蒋海只退了两步，便即刻还击，抓住关闻泽的腿将他甩了出去。

关闻泽在空中稍作调整，恢复平衡后撞在墙上，落地时立即站了起来，蹬墙而出，一拳砸在蒋海的脸上。蒋海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踉跄两步才站稳，愈加兴奋地朝前冲去，掐住了关闻泽的脖子。关闻泽顺势扭过蒋海的手腕，用力一扯，「啪嗒」一声，蒋海的手骨折了。

蒋海怒嚎一声，还想再攻，但力不从心，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手骨折后，已经使不上力。

关闻泽的目光冰冷，杀意弥漫。

「住手！」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阻止了发狂的蒋海。

关闻泽望着拄着龙头拐杖的恭临城徐徐走来，皱起了眉头。

「小泽啊，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为什么总不听话？」恭临城走到集装箱前，开了门，「你要救的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关闻泽看着黑漆漆的集装箱，失落至极。

「这些年，你虽为猎手，但从不猎杀警方的线人和卧底，我不强迫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想杀戮；你奉我之命，以「声音」的身份，与警方密切交流，但我从不干涉你向他们提供的情报内容，因为我知道，你只会向他们说我想让他们知道的，而不会背叛我。」恭临城说出了真正的「声音」身份，「甚至几个月前，猎手名单被窃后，方涵与你见面，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关闻泽突然有些慌张：「我没有向方涵透露你的身份，是他自己怀疑的！」

「我相信。我「照顾」着你最重要的人，你怎么会背叛我。」恭临城走到关闻泽的面前，轻抚他的头，「许久不见方涵了，他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关闻泽低下了头：「时而暴躁，时而阴冷。」

「你们都去治伤吧。」恭临城一声令下，蒋海和所有黑衣人都相互搀扶着离开了，他这才继续说，「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认得方涵，方涵却只知道「天叔」的代号，不知道我的身份？」

关闻泽沉默着。

「我一直在挑选可以与该死的警方对抗的接班人，方涵是最令我满意的目标。」恭临城叹了一口气，述说起了往事，「我曾见过他，但我隐藏了自己的容貌。这些年，他苦苦寻找孟萧的踪迹，为的就是找出我的身份。他想报仇！」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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