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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试验歌犬（第1页）

（）

南港支队的办公室里，赵彦辉彻夜未眠，等待着营救范雨希行动的消息。

「老赵，对朱晓那小子有些信心，这家伙是我带出来的，绝非善茬。」江军喝着茶，劝说道。

「被绑的又不是你的女儿，你说得轻巧！」赵彦辉情急之下，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

江军并不恼怒，放下茶杯，反问：「你知道，为什么我极力推荐朱晓这小子来查方涵失踪的案子吗？」

「听说，他视方涵为榜样。」赵彦辉不知细节，但印象中，每逢提起方涵，朱晓便十分兴奋。

「记得「滚雪球」案中，朱晓因没能救下受害者而情绪失控吗？」

「记得，那小子一下子就蔫了，还发了场高烧。我记得您说过，有年腊月，京市发生了臭名昭著的「腊月挟持案」，歹徒当着他的面儿杀了人质，「滚雪球」的案子，勾起了他的回忆。」赵彦辉回忆起当时与江军的对谈。

「那时候，朱晓还是一个市局总队里的一个小警察。「腊月挟持案」发生后，这小子萎靡不振，终日活在自责与内疚里，原本精明干练的一个小伙子，愣是两年没有建树，反而不断犯错，一度到了要被调离刑警队的程度。」江军回想起了朱晓垂头丧气的模样，笑道，「恰巧，那一年，方涵结束了漫长的卧底任务，恢复警籍。」

方涵恢复警籍的前一天，在公安烈士墓里祭拜牺牲的战友，江军带着朱晓陪同悼念。

方涵的传奇经历，传遍警界，朱晓为之震撼。朱晓也不曾想到，方涵竟会注意到躲在角落里默默发呆的他。

「你看上去，有心事儿？」那是方涵对朱晓说的第一句话。

朱晓紧张地点头，随后又摇头。江军惋惜地向方涵诉说朱晓的经历：「是根好苗子，可惜，迈不过心里的坎儿，明儿就要被调离刑警队了。」

「你想当刑警吗？」方涵对朱晓说了第二句话。

朱晓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待在刑警队。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死，我们肩上的警徽，赋予了我们救人的职责，我们可以救下许多人，但不能救下所有人，多一个刑警，或许能多救一个，少一个，或许就少救一个。」方涵对朱晓说了第三句话，「如果还想当刑警，就留下，不想当刑警，还有很多警察部门可以去，都是为了正义，没有分别。」

方涵的三句话，像灯塔一样，为迷航在浩瀚的海洋上的朱晓，提供了方向。

「因为方涵，深陷泥潭、险些无法自拔的朱晓找回了站在警徽前宣誓的那一天的初心。」江军欣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他这根好苗子。自那之后，这小子像打了鸡血，努力地工作，只为了成为像方涵那样优秀的警察。」

「所以，没有人会比朱晓更加上心地调查方涵失踪的案子。」赵彦辉明白了江军的良苦用心。

天放晴了。

「是王雅卓，动手，抓她！」沈探透过木窗，看清来人靓丽的身影。

孔末第一时间蹿出木门，将匕首架在了王雅卓的脖颈前。王雅卓刚想挣扎，匕首便轻轻划破了她的皮肤，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几近暴走的威胁：「想活，别动！」

王雅卓沉声：「放我走，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孔末用力地将王雅卓摁跪在地上，丝毫不肯放松，王雅卓是唯一可以换回范雨希的筹码，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她走。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朱晓的眼睛充着血，手捧厚厚的试验记录，踏着前所未有的沉重的步伐，走到了王雅卓的面前。

一束光映在王雅卓的脸上，照亮她娟丽白皙的面容，她强忍着刺眼的光，看清了朱晓和一干人的样子，目光最终落到了沈探的身上：「他曾帮你破过一起案子，放过他，放了我。」

沈探唏嘘地叹息：「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方涵途径渝市，替渝市警方破了一起「食人魔」的案子，的确与我有几分交集。不过，今儿我说话不算数，我们这儿有一位正义的警察，一直视他为榜样。」

王雅卓又看向朱晓，蹙眉问：「你想怎么样？」

「这份试验记录，是真的吗？」朱晓不敢相信，一直被他视作榜样的方涵，竟然是暗光的另一只黑手。

「我说是假的，你信吗？」王雅卓反问。

朱晓攥紧手里的试验记录，对着夜色弥漫的林子吼了一声，回音飘荡在荒村里，许久才散尽。他伸出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仍旧无法使他冷静下来，鲜血从嘴角渗出，他战栗着嗓子：「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是在放屁吗！」

王雅卓跪在地上，神色复杂：「如果警方没有选中他去当卧底，让他带着屈辱离开警校，让他面对同伴和亲人的牺牲，他绝不可能走上这一步！」

「他失踪的这些年，警方耗费了多少警力和警力找他，但他竟然是警方最大的敌人！」朱晓歇斯底里。

「看来，我极力想要隐瞒的事儿，终于还是瞒不住了。」

在众人没有察觉时，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哀叹，数道脚步声传来。

沈探望向恭临城，神情陡然严峻。井娅的手里挟持着昏睡的范雨希，孔末怒道：「放开死女人！」

「恭临城，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沈探提醒道。

「我猜得不错，你们是要赶在约定时间前，抓捕王雅卓。」恭临城拄着拐子，望向沈探，「初次见面，幸会。」

「朱晓，现在可不是难过的时候。」沈探提醒。

朱晓凶神恶煞地望向恭临城：「试验是你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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