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芝这些天过得真是煎熬。她除了数着正丰该回来的日子,就是幻想着要和正丰一起去哪里玩。那些天,她天天往曼玲家跑,正丰却一直没有露面。然后,当正丰在该回来的日子没有回来之后,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他祖母病重了?难道家里又有了什么别的事?
又过来两天,仍然不见正丰影子,连达文的影子也见不到了。她实在忍不住了,问曼玲:“你哥没说,正丰怎么还没回来,他家里有什么事了吗?”
“他回来了。我也奇怪呢,怎么不见他来呢。”曼玲答道。
明芝愣住了。
“我看可能是他和我哥不愉快了,我哥也神经兮兮的,问他什么,支支吾吾的。”
“他俩会有什么不愉快?”
“不知道。”
想着正丰回家前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和自己更接近了,怎么回来后突然连面都不露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明芝彻底懵了。离开陈家,明芝心思重重,如果他真的和达文有了什么不愉快,不想去陈家,他可以到我家门口或学校门口等我的啊。难不成,他俩闹矛盾就和我也断了?怎么会这样啊?
明芝往回家的方向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正丰住所的方向。她不知道正丰具体住在哪条街那座房子,只见过他往那边走,知道是那一片,她后悔之前怎么没有问问。她慢慢地走过两条街,暗暗地盼着一转头一抬眼他就出现在面前。不过她转了无数次头,抬了无数次眼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除了盼望遇到正丰,她还担心碰上熟人,人家会问,你怎么走这里来了,不过倒是一个熟人都没有碰到。
明芝悻悻地离开那里,心中猜着正丰会在哪里?他肯定不会自己闷在屋里的,最大的可能当然是还在学校,何不去他学校找他呢。
明芝的心好像悬在半空,见不到正丰,她的心会一直这么悬着。她一定要见到正丰,弄个明白。明芝毫不犹豫地去了正丰的学校,不过到了学校,她开始犹豫起来:我这样直愣愣地闯了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样反应?会高兴吗?不过来的路上,明芝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正丰不去陈家,无论是不是因为和达文之间有不愉快,都不关她明芝什么事,正丰若是想见她,不必非去陈家才能见到,在她的学校她的家门口都见得到,还可以写信,方法多着呢,但他没用任何一个办法来见她,那就是不想见她了。想到这点,她好像走到了悬崖边上,前面无路可走了,而她的心直接从半空摔到了悬崖下面的谷底,她甚至听到了啪的一声,碎了。
明芝本来正要进到楼里去,从教室到画室,走一圈肯定可以找到他。可见了他说什么?直接问吗?怎么能直接问呢,他又没有做过什么保证回来一定要去找我。不见就是不想见,还用问吗?明芝想明白了这些,她停下了脚步,决定不找正丰了。她转身往回走,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来找他,这么一来,她又怕遇到他了,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应该立刻离开。不过,她走着走着,心里又生出一点期待:若是能远远地看见他的影子也好,于是她用眼睛四处扫着。
明芝看到一个男生盯着一棵小树看,还将头贴近了垂下来的枝叶,好像在观察树叶子,不过那不是正丰;她又看到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几个男生一会儿跑,一会儿抢,都是满头大汗。她挨个辨认了下,里面没有正丰的身影。这时,明芝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我们不打了,先走了。”
是正丰的声音,是从篮球场的边上网球场里喊出来的。明芝顺着声音看过去,网球场用高高的铁丝网围着,里面两个女生正在打球。
“我们再玩会儿。”一个女生喊道。
明芝找到了正丰的身影,他站在场边擦汗,刚刚打完球的样子,旁边一个女生正同他说着话,两人对望着边说边笑。这时他说话的音量不那么大了,听不到在说什么。明芝看着正丰笑容满面,和另一个女生距离那么近,还帮那个女生整理了一下不知是头发还是衣领。明芝心里酸讲醋海的翻滚,心脏狂跳。他玩的挺高兴啊!她才发现,别的人都很高兴,只有她烦恼着痛苦着。
“我们走了!”正丰又对正打球的两个女生喊道。
“好!我们等会儿走。”
明芝对自己命令道:他马上要出来了,快逃!不能让他看到!她快速逃走了。一定误会他了!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一个,还担心他家里是不是有了什么事,看人家玩的多快乐!怎么会急着去见你呢!怎么会需要和你约会!他的女生缘真是好啊,跟三个女生一起打球,就他一个男生。跟他一起离开的是谁?他跟她在一起的样子,多么像他和自己在外滩拍照的样子啊,在外滩,他也给自己整理过头发。明芝觉得她前面一下子一排站了三个女生,隔在了她和正丰,她被挡在了正丰看不到的后面,变得越来越模糊,不见了。
回来的路上,明芝细细地回顾着前前后后,她开始怀疑自己,怎么对这么不了解正丰,对他有如此大的误判,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的想象而已。她没有直接回家,坐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默默地掉泪,在心里大骂自己:你个猪头,他不过是偶然在陈家碰上你,客气地顺路送你回家。是你自己妄想着他喜欢你!
那带我拍照的事呢?纯粹就是他善心,见我那天没有照到几张像,想满足我而已,对别人他也会这么做的,也许他也带过别的女生去公园照过像呢。或者,他根本就是拿我当模特,练习他的照相技术呢。对啊,他说过,他也要买相机学摄影呢。可是他又说不带曼玲一起去,那不就是想和我单独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这么说也不是我一厢情愿了。然后,她又狠狠地叹出一口气在心里骂道:该死的,他不是不喜欢我,他是谁都喜欢。即使喜欢,那时喜欢是那时的,现在他改了主意,他变了,不想继续喜欢下去了,又如何!又如何!能如何?想到这,明芝觉得心里被挖了一下,很痛很痛。
渐渐地明芝开始担心被妈妈看到自己哭过的眼睛,她开始努力想其它的事,让自己不再流泪。她开始想妈妈左一次又一次的嘱咐:读书!读书!她要是知道了自己在搞这种事情,还弄成这个样子,还不被气死。妈妈是对的,除了读书,自己什么都不该做。自己不如曼玲运气好,她有父母兄长疼爱,现在又有弘远宠着,她只要等着享受就行了。而自己从小丧父,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母亲每天担惊受怕,她那个老丈夫随时都可能死掉,断了她的生路;哥哥呢,几年都见不到了,只有几封信说明他还跟这个家有关系。自己傻透了,怎么和曼玲比。
她在小公园里坐了很久才回家。一进门,只见客厅里除了一个佣人正在打扫,没有其他人。她心里庆幸,低着头迅速上楼钻进自己的房间,拿来一本小说,倚在床上翻开看。当然,她一个字也看进去,她只是想用它做个挡箭牌,有人若问她的眼睛为什么红了,她就可以说是看小说感动的。
正丰当然不知道明芝的这些心里变化,明芝坐在小公园的时候,他正猜测王一方该从南京回来了,该去见一见这个新认识的朋友。于是,他找出她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电话接通了,正丰兴奋地等着王一方来接电话,可接电话的佣人说,王一方不在家。正丰挂断了电话想,她还挺忙的,刚回来会忙什么,有什么可忙的呢?也好,忙点好。
第二天,正丰又打过去,接电话的佣人又说不在家。
“还是不在家?这么早就出去啦?”正丰诧异,自己特意早早地打电话,就怕她又出去。
“难道她还没有从南京回来吗?”这次,正丰多问了一句。
“是,没回来呢。”
“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不知道。”
“那好吧,等她回来告诉她,我有找过她。”正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佣人。
正丰等了一周,也没有等到王一方回电话。于是,他又打过去,一方还是没有回来。直到正丰第四次打过去的时候,接电话的佣人才说让他等一下,去喊小姐接电话。
佣人笑着走到一方面前说:“小姐,一位姓胡的先生找您的,他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哦?胡先生?”
王一方自言自语地走过去拿起听筒喂了一声。
“你终于回来了。”正丰笑道,“我是胡正丰,去南京的车上……,记得吗?”
“记得记得,我猜也是你呢。”
“你是才回来吗?我可是打了好次电话了,你都不在。”
“是的,前天刚回来,有点乐不思蜀了。”一方笑道,“刚好有事要告诉你呢。你过来,见面再细聊。”
接着,她将地址告诉了正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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