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找上门,要和我抢爸妈?分家产了?
向来都是三人坐的餐桌,突然出现第四人,我有点不适应,但更多的是恐慌。
脑海中一个恐怖的想法疯狂滋长,该不会真正考上清华的是她吧?
长得是一模一样,可她看着就学习比我好。
女孩子楚楚可怜:「对不起,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太想见见你们以前的女儿了。」
我不大高兴,合着你出现了,我就成过去时了?
但审时度势,我给她夹了我最爱吃的锅包肉,希望用吃的堵住她的嘴,省得我想扇她。
她摇头,惨兮兮说:「我还没调整,你多吃点,以后……可没机会了。」
我摔了筷子:「你咒我死吗?」顾忌爸妈,又笑嘻嘻,「除非我吃腻了,否则就是顿顿锅包肉,爸妈也不嫌麻烦。」
她却只看爸妈,又是楚楚可怜:「你们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妈给我顺气,爸也劝我吃饭前生气影响胃肠,女孩脸白得像死人,捂脸哭:「真羡慕你,我费劲考上清华,可叔叔阿姨最疼的还是你……」
我也不看她,问爸妈:「考上清华的女儿,是她?」
爸妈叹气,我清华梦不得不醒了,赌气说:「她考上的,就该她上。我不是读书的料,复读怪没劲的,不如去学画画。」
「你怎么这么没志气?」爸妈很不赞同。
「世界那么大,又不只高考一条路,我就不信我画不出名堂!」
女孩却笑了,苍白的脸颊染上红晕,终于看着像活人了,结果更气人。
「你倒蛮自信的,明明几次学画都半途而废。」
我不高兴爸妈什么都和她说,却越听她说越觉毛骨悚然,怎么连我自己偷学画画又放弃的事,她也知道,明明爸妈都蒙在鼓里呀。
「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现在还没资格喊你们爸妈。但有些事,我作为过来人,还是告诉你们的女儿,让她提前有个准备的好,毕竟……那个地方,简直是地狱。」她打了个哆嗦。
我听得云里雾里,爸妈却一点都不意外,我爸还拉我妈离开:「我们出去吧,省得听了伤心。」
爸妈走后,我好奇:「像地狱,什么鬼地方?」
女孩子不作声,拿起手边的一瓶饮料,直接倒桌上,弄湿了一大片桌布。
当年妈妈一直挑不到合眼缘的桌布,爸爸根据妈妈的喜好亲自设计了图案,找店铺做出来送给妈妈,妈妈一直很珍惜。
我着急拿纸巾去擦,却见她用食指蘸起一点饮料,伸进嘴里裹了下,接着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呕了几声,又浑身剧烈哆嗦,不停咳嗽,艰难地说:「原来……这就是你……最喜欢喝的……呀……我……终于喝到了。」
尾骨爆发一股凉意,直击天灵盖,我都忘了委婉:「你、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女孩好不容易从剧烈的咳嗽中解放出来,回答我:
「你将去的地狱,不是精神病院,明面上是家疗养院。」
我翻了个白眼,又没感情基础,精神病我也不想惯着了。
「我们能当姐妹处,就当姐妹处,但我对感情有底线,你对我不好,甭指望我对你好。」
女孩子突然发出瘆人的磔磔怪笑,隔桌猛地贴近我,脸几乎要蹭到我鼻尖。
「复、制、人,滚回你的营养舱。」
我无语,打电话让爸妈赶紧回来,说他们的清华好女儿疯了。
「这么多年,我只能看着你,享受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爸妈的爱,吃着喝着玩着我没见过的东西,卑鄙无耻的小偷!」
女孩子从愤怒,秒切到高兴:
「可惜呀,你高考失败,被爸妈放弃了。他们又选我当女儿,你呢,就算不回营养舱,也只能在疗养院当个不见天日的囚犯!」
她滔滔不绝,明明是个神经病,臆想的世界却蛮有逻辑的。
臆想世界里,父母生下孩子,都会制作复制人,挑选最优秀的作为自己的孩子,不满意了,到一定时间节点,还能换掉。
我权当故事听个乐呵,直到女孩子突然拽着我头发往餐桌按:「多吃点多吃点!再不吃,可就没机会,只能灌营养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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