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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节 幸缘（第2页）

我乖巧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

管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似乎才想起我这个被他一时好心救下的哑女。

老爷眼皮未抬。

玩弄着四姨太的发尾，开始念一段词。

「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兰时。懒妆斜立澹春姿。月落溪穷清影在，日长春去画帘垂。五湖水色掩西施。」

「这不刚好？你叫月长春，她以后就叫玉木兰。」说完老爷手便指向跪在地下的我。

月长春脸色一时不悦，我这街边破落户，怎可和她这只金丝雀相提并论？

但她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转眼就笑盈盈地望着陈老爷：「老爷说的，自然是好的。」脚踝勾着男人的脚不停蹭着。

把几房看戏的姨太太们看得臊红了脸。

「若是喜欢，把她也收了，一日双喜。」

大家听着这话，更是羞臊得脸侧在一边。

老爷大笑着打量我：「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不过是看她可怜赐个名。哪能和你比。」

老爷轻抬手。

下人和姨太太们都散了去。

管家带我出了房门。

关门时四姨太看我的眼神耐人寻味。

管家在我耳边仔细叮嘱着：「今后，你就在四姨太房里伺候着。这可不是个善主，自个机灵点。」

我连忙点头。

自此，我便留下了来。

知道四姨太并不喜欢我。

平常我不在跟前伺候，都是在小厨房帮忙，或者后半夜才出来守夜。

谁知今儿个还是碰上了。

今夜，她没了以往人间富贵花的骄傲模样。

往日咄咄逼人的气焰也没了踪迹。

静坐在小池塘边。

月光下安静地低头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刚想走，脚底弄出了声响。

见是我，她眉眼一挑又恢复了以往高不可攀的模样。

我恭敬地低着头，听着她的训话。

我小时候发烧，嗓子坏了，可耳朵还是听得见。

「你啊，自己心里有个数，老爷救你是心善，剩下的别痴心妄想。」

我连忙摇头摆手，老爷心善救我我感激不尽，不敢有其他妄想，现今只想伺候好四姨太。

「瞎比画什么呢，我看不懂。」

我忙爬到小池塘边，手指蘸水写下「保护」指了指她，又写下「老爷」指了指我。

「你是说替老爷保护我？」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女人听后笑得花枝乱颤。

她笑起来真好看，难怪老爷会喜欢。

眉眼弯弯即使生病苍白了脸，看上去却更是惹人怜爱如春水般。

我也不免笑看着她与她对视。

见我笑，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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