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随信寄来的二百元“置装费”跑布料店,扯料子给我爸爸做出国行头。我爸爸有一天拽我一块去路灯下看老头们下棋:其实这已成了他惟一力所能及的体育活动。他对我似乎不经意地说:我不出国了。 我问为什么。 他看着一个老头“啪”地一声落下棋子,说:我有什么作品啊?一个人管自己叫作家总得有作品吧? 我说:谁比你写的多? 他自顾自离开那个棋摊子。装束同街上任何一个老头都差不多了。曾经那些标新立异,别出心裁全没了。那种飘洒和愤怒,都没了。头发也不卷了,因为没有多少头发可卷。处处可见他在我继母手下的服帖。在贺叔叔和世俗以及主流社会的主宰下,他渐渐有了一个渴望:他要做一个正常的人。他再不要惹是生非,背叛成性;他只要安安生生做个正常的人,其次,有个正当职业,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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